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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看到書名《我,蒙娜麗莎》,就吸引我非看不可想投入這本書的世界。蒙娜麗莎這個名字與這幅畫,五百多年來不知多少學者、藝術家、詩人騷客或單單就是想欣賞美的千千萬萬人,在畫前駐足並探索沈睡於歷史與畫家心中的謎團。她是誰?喬康多第三任妻?米蘭大公夫人?達文西的情婦?母親?甚至是他自己?憑藉各種蛛絲馬跡而生的推論蔓延了五百年,相信也會繼續延燒下去。這幅77×53cm的小小畫作,卻留下了千古不滅的傳奇。
許多小說家嘗試切入這幅畫或這個時代,描繪出自己的傳奇,還沒展開書頁時的我,不禁懷想琴恩‧卡洛葛帝斯這次會帶給讀者什麼?才打開書頁我就被黏住了,她給了我一個文藝復興時期的佛羅倫斯,和一個用謎團、陰謀、曲折愛情、政治鬥爭、宗教、華美藝術密密交織的細膩動人故事。
這本書中的美感讓我反覆咀嚼,任憑著被拉去千山萬水,任憑自己人雖留在此時此地,思緒卻已不知翻了幾重天。憑藉著記憶中四年多前的義大利之旅的磚瓦印象,結合書中描述五百多年前背景的文字,我在台北呼吸著佛羅倫斯的空氣,感受那莊嚴典雅的建築與雕刻。我靈魂的某些部分,自從去了義大利之後,就遺落在那美麗的古城中,直到閱讀的當下,我才又與漂泊萬里的靈魂共鳴,一同低迴那建築、雕刻、文化、一磚一瓦都說著故事的佛羅倫斯。
《我,蒙娜麗莎》的一開始,是從占星家的占卜開始,從頭到尾以蒙娜麗莎為第一人稱主角,這個占卜有貫穿全書的作用,點出了「我預見你陷入暴力的循環,流血和欺騙層出不窮。是別人發動的,但必須由你終結。」用命理的未卜先知讓整本書充滿著神秘的氛圍,帶著點命定的理所當然,讓一切不合理也變得合理,更將主角的一生與周圍的人事物,牽連成一個自成循環的有機體,互相影響互為因果。我讀到天宮圖的這段描述,不自禁的聯想到中國的堪輿、四柱八字、風水、姓名學等歷久不墜的依歸,不可知的未來究竟充滿險阻或燦爛,當心裡有疑惑或恐懼,我們便想借助超自然的力量來協助我們做決定並趨吉避凶,這份徬徨,原來古今中外皆然。
密密交織的伏線,讀起來是那麼自然,在不同的閱讀時光中恰如其份的扮演著應有的角色,直到一個個事件謎團各自揭曉,才驚嘆於作者的縝密與巧思。
作者用很細膩的筆觸,花了許多篇幅在刻畫許多重要角色:大朱利安諾、羅倫佐、巴隆柴利、法蘭契斯科、達文西、波提且利、薩伏納洛拉修士……等,不僅從第三人稱客觀層面描述他們的外觀,及心理狀態與感受,也從不同人物的觀點再為人物加入血肉,更從相互的對話中,為他們輸入靈魂,從不同角色的觀點看待同一事件,讓事件更為立體。
而主角蒙娜麗莎,其第一人稱的敘事,讓我們隨著這名少女成長,從稚嫩的千金小姐,慢慢瞭解上一代曾發生的恩怨情仇,到自己為愛堅毅的承受政治風暴,毅然捲入漩渦的最核心─幾乎等同於政治代名詞的梅迪奇家族,後來更為保護父親與孩子,忍受身心被殘酷對待,兩代愛情故事的重複與交互共鳴,看了真讓人大呼過癮!
我很喜歡作者描述達文西時的一段文字:
「無分男女,再怎麼設法掩飾真正的感受,他們的表情、姿勢、聲音等,還是會發出微妙的信號,洩漏天機。」
我想這不僅僅是畫家的觀察,更是作家的觀察!作者用文字作畫,在敘述人物的穿著、思緒、表情動作時,為我們洩漏了天機,讓人物在心裡栩栩如生。
除了愛情,作者也呈現了政治風暴與宗教的力量。梅迪奇家族與帕齊家族在政治與經濟上的喋血鬥爭,為了權力上演的血腥謀殺與殘酷復仇;薩伏納洛拉修士認為自己述說著上帝要他說的話語,藉上帝之名他將佛羅倫斯,從色彩斑斕轉成灰撲窒悶,他用一種極具煽動的言詞力量,想消滅所有的藝術。
「他說的那麼讓人信服,我必須努力自制,才不至於聽得入神,被嚇得六神無主。」
在一個又一個的謎團中,作者當然不忘將「到底蒙娜麗莎是誰?」也給出一個說法。令人意外的結局,雖然某部分的自己不喜歡,因為破壞了某些我臆想的浪漫氛圍,但另一部分的自己卻也不禁為這意外轉折拍案叫絕!
歡迎你也一起走入這個你絕不陌生的微笑下的世界。
出版社:貓頭鷹出版社
書名:我,蒙娜麗莎 Painting Mona Lisa
作者:琴恩‧卡洛葛帝斯Jeanne Kalogridis
譯者:張定綺
出版日期:2009年03月1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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