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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喜歡跟在她的身邊,整天緊黏著她不放,陪她看她喜歡看的電影、吃她愛吃的東西、去她要去的地方、完成她想做的每個夢想。

因為我的夢想,就是她。

我這樣在她身邊做她最好的朋友已經很多年了,她是這麼美麗,修長身材、慧黠雙眼、聰敏腦袋,誰見了都會喜歡上的。

我看到她的時候,終於明白自己原先很多弄不清楚的事,她的存在像北極星一般指引我,讓我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人生究竟怎麼回事。

那一刻,我愛上她,義無反顧。

我們幾乎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,上課時互傳紙條,不忘畫上課堂上老師的臉帶著稀疏的髮線;下課我和她一同去洗手間;晚上打電話,天南地北亂扯直到彼此都疲倦的睡覺;我想她想的睡不著,買了許多信紙,在她睡覺時每天寫信給她。

只是我沒有告訴她,我每晚夢裡也非見她不可。不同的是,白天強裝的禮貌與微笑,變成逾越與渴望。我的視線穿透她白得透明的制服,想看進她的心,想知道她心裡有沒有我的位置?夢裡我才敢一遍又一遍對她說,我好喜歡妳,妳知道嗎?

天色破曉,一切又回到原來正經的樣子。我的皮膚是壓力鍋的蓋子,表面平靜無波,裡頭卻早已波濤翻滾。誰都別來碰我!我怕打開鍋蓋再也不能收拾。

我的心和她離最近的一次,是某年夏天的午後。照例下了場雷陣雨,我們不撐傘跑到街上,大雨像傾盆的子彈一般射在身上,射穿我戒護緊閉的心,第一次我不遮掩自己的淚水,大聲狂喊她的名字。雨水的溫度,平息了我滾燙的體溫。

我不爭氣的,沒考上跟她一樣的大學,必須南北分隔。一直到最後,我還是什麼都不敢說,說了就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吧!雖然不能再黏著她,但我還要一個可以正大光明關心她的身份。我不要她的世界,再也容不下我的存在。

過度壓抑的自我,不知會不會分裂成另一個人格,但不管哪個人格,都一定會愛著她。我苟延殘喘的用剩下的力氣勉力支撐一直演戲的自己。

上大學後不久,我收到她的信。

「小立,我交了個女朋友,很像妳。

長久以來,我總覺得自己是個神經不正常的變態,或是上天跟我開了一個超級大的玩笑,身為女生卻喜歡上了同是女生的妳。

但愛情是沒有道理的,跟階級、宗教、種族甚至性別都沒有關係。

一直到要跟妳分開的最後一刻,我還是懦弱的不敢告訴妳。我寧願當妳的好朋友一輩子,即使我必須聽妳說妳和其他男人的愛情故事。

現在跟妳說了,我知道一定會被妳討厭,但我必須告訴妳,否則,我會在每個女人的身上,找尋妳的影子,一輩子忘不了妳。

雖然是奢望,但妳還願意當我的朋友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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